一碗豆腐香,飘进年的序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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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碗豆腐香,飘进年的序列


来源:甘肃政法网 责任编辑:张曦云
发布时间:2025-01-23 812

儿时的记忆里,过年在腊月二十三做豆腐中便拉开了序幕,这约定俗成的习惯在村里仍旧流行。


八九十年代的农村,虽说家庭都不富裕,但每到过年,村里的人家都会做些豆腐过年用。那个年代,做豆腐的流程还是非常复杂的,一般都会选上好的黄豆,提前半月晒干择好,用石磨磨碎备用。


石磨,那个时期做豆腐的必备物,而村里唯一的大石磨在十五太爷家门前,听奶奶讲那是大生产时遗留下来的。腊八到二十二的时段里,人们不约而同地在此聚集、等候,附近的老人、干活的妇女们在一圈圈磨豆子中闲聊家常,凑热闹的毛孩子蹿上跳下、漫天灰尘惹得大人连声训斥,却依旧笑声连片。


过年的忙碌,大多从这天开始。清晨的夜色还未散去,看不清的炊烟、清脆的鸡鸣、叮咚的流水以及忙碌的身影,都随着第一趟大巴车的笛声开启。


父亲总会在这一天早早的挑好水、砌好灶,母亲装上前一天晚上泡好磨碎的豆子,和父亲一道去磨坊。起初磨豆腐用的是电磨,只能将泡好的豆子磨碎,尽管这样,狭小的磨坊犹如集市般热闹,充满着热气的空间,连同那醇香豆味弥漫着整个村庄。


豆腐的香味几十年念念不忘,或许就是手工制作的原因吧!磨碎的豆子带回家,在盆里用开水烫散,母亲负责把盆里烫好的黄豆用勺舀到布袋里,父亲两手紧紧地抓住布袋,在另一个盆里的木板上使劲的揉、挤,那浓白的豆汁从布袋的缝隙里涓涓渗出,顺着木板流到盆里。为了节约资源,更多的挤出些豆汁,把豆浆和豆渣分离开,同样的程序将会进行两次,而分离后的豆渣则会晾干,作为牲畜的主食。


灶火候着豆汁,未煮开的锅,孩童的我们早早的就围在灶火旁,那浓香的豆浆味儿,闻着闻着便流下了口水。父亲总是眯着眼笑着说别急,豆腐脑更香,一会让你们吃个够。时间在争先恐后中流逝,豆浆在不断燃烧中沸腾。不知觉到了需要进行点卤凝固的时候,母亲用早就备好的卤水,一勺一勺的均匀的往冒着泡的豆浆里倒,片刻之后,豆浆就会凝结成鸡蛋汤一样的豆腐花。多年以后,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“卤水点豆腐”。


之后父亲用勺子轻轻把豆腐花舀进已铺好包布的竹筐里,当然不是全部,会留锅底的豆腐脑给老人和年少的我们解馋。用包布包起,盖上合适的锅盖,压上两桶水或者大石头,挤出多余的水分,再过约三十分钟的样子,取掉上面的承重物,揭开包着的白布,母亲习惯用刀子划成方方正正的块,这样,热气腾腾的豆腐就做成了。剩下的时光,我们都在尽情享受着豆腐给我们带来的美味。


后来,村里有人为了生活,专门买了一台豆浆机,直接将豆渣和豆浆分离,方便了许多,但豆腐的香味还在。可如今,超市里随处可见的豆腐,无论怎么烹饪,都吃不出那种嫩滑爽口的味,或许是少了用心的过程吧,那泡发、研磨、过滤、熬煮、点制、滤水、装模、压制……每一道工序在眼前闪过。


此刻,小年夜里的爆竹声接连不断,那纯天然的没有任何添加剂的清香可口的豆腐,那种醇香味油然而生,挥之不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