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天水市麦积区司法局 李永生
“三月三,苦苣芽儿打搅团”,在天水人的眼里,春天里的野菜那可是最可口的美味,而苦苣芽是最美味的野菜。一场春雨过后,在土地里等待已久的苦苣芽便急不可待地冒出地面,嫩绿中带着羞涩的红,娇小如婀娜多姿的少女。
剜苦苣是小时候经常做的事,每周星期天休息,我都会约上三五伙伴,手挎竹篮,天还未大亮,迎着晨风微露上山剜苦苣。苦苣也是有“群居”习惯的,如果在一块地里发现一苗,那么附近就可能会有一大片,不用多大时间就会剜半篮子。我们是“常客”,自然知道谁家的地里苦苣最多,谁家的地主人勤快,地翻得松软,剜的时候不用费力,还可把苦苣嫩芽连白白的嫩根剜上来。如果刚巧下过雨,苦苣芽就可以直接用手往出拔,但往往被苦苣根汁染黑了双手,几天都洗不掉。但我们“不以为耻”,反而会赢得小伙伴和大人的赞誉,因为这是劳动者的象征,是具有成就感的标志!
剜回来的苦苣是用来做浆水的。经过摘除杂物,淘洗之后,在开水锅里稍煮一下,便投在浆水缸里,过一两天,一缸涩中有甘,清爽可口,清热解毒的苦苣浆水便做好了。天水人对浆水的情结是非常执着的,尤其对远离家乡的天水人来说,乡愁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浆水面。
苦苣芽做的浆水,虽然其味稍带苦涩,但具有清热败火之功效,从地里干活回来的庄农人,先美美喝上一口浆水,一身的燥热顿时烟消云散。我的外地小侄子五岁时第一次回老家,母亲用我们乡里人认为较为珍贵的苦苣浆水做拌汤,外地长大的侄子竟是一见钟情,在小住的几天里,每天早上都要嚷着喝他认为的“酸啤酒”。母亲每年还想方设法托人给远在外地的二哥带苦苣,也不知道几天路程,苦苣成了啥样,但母亲很执着,因为那是对儿子的一份牵挂啊!
苦苣芽儿,对天水人来说,不管走到哪里,都有着一份割舍不了的情结。